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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古代用人思想|以德为先与唯才是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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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中国古代很早就提出了选才用人的管理思想,认识到“知人善任,礼贤下士”的重要性。古人治国用人的聪明智慧,足以让后人从中受到“知兴替”的有益启发。共产党员网制作“中国古代用人思想”系列文章,从历史中选取若干典型故事,从用人的重要性、用人标准、用人方法三个方面阐述中国古代用人思想、经验、观点和做法。

  曹操的“唯才是举”

  曹操的“唯才是举”众所周知。据《魏书·武帝纪》的记载,曹操曾下过三次求贤令。他在求贤令里明确提出了“唯才是举”的观点,大致包含三层意思:其一是说人无完人,若一直等着任用完美之人,那像齐桓公那样的君主就永远难以成就王霸之业;其二是说品德高尚的人未必能够建功立业,能够建功立业的人未必品德高尚;其三是列举了一批建功立业的历史名人,他们或出身低贱,或品德有亏,或行为有错,甚至有的不仁不孝,但都成为贤相名将,成就了千秋功业。曹操欲以此证明:在用人问题上,关键是看才能;只要才能卓越,即便德有不足,甚至“不仁不孝”,也要毫不犹豫加以任用。那么,曹操为什么会提出“唯才是举”,“唯才是举”有没有道理可言呢?不妨听听古代政治家、思想家是怎么分析的。

  治世乱世有所不同

  唐贞观六年十二月的一天,唐太宗与魏征谈论用人问题。唐太宗说:“按官职要求选拔任用人才,不能草率行事。若任用了一个君子,其他君子也都会纷至沓来;若任用了一个小人,其他小人就会争先恐后地挤进来。”魏征回答说:“您说得对。在天下还未平定,处于战乱时期,选拔人才主要是看他有没有才干,顾不上去考察他的德行如何;而天下平定之后,如果不是德才兼备,那就不可以任用。”话不在多,一说就透,这就是魏征的水平,也是唐太宗一直十分器重他的原因之一。

  其实,治世用人注重品行,乱世用人注重才能这一道理,并不是魏征首创,至少魏晋时人们就已知晓,而且曹操就说过类似的话。建安八年曹操下过一道令,其中说:“治平尚德行,有事赏功能。”意思是国家在安定时期,用人注重道德品行;国家在多事之秋,即战争年代,用人(包括奖赏)则赏识战功和才能。令中还说:“如果既无才能,又无战功的人,反而能得到重用和奖赏,那国家肯定不会兴盛。所以,英明的君主不授官给无功之臣,不奖赏无战功之士。”由此可见,曹操的三道求贤令,正是根据“治平尚德行,有事赏功能”的精神来论述的,因为曹操所处的时代是乱世,而不是治世。

  说到此,我们并没有获得完整的答案。古人只是告诉我们,安定和平时期与动乱战争时期对用人的要求有所不同,但未回答其所以然。因此,我们还要问两个为什么。

  一是为什么动乱战争年代,用人主要看有没有才干,而对品德则往往顾不上。史书载,陈平逃离项王而投奔汉王,魏无知将他推荐给刘邦。后来大将周勃等人向刘邦提出:陈平“盗嫂受金”,不可用。于是刘邦问魏无知:“你说他有没有这些事?”魏无知说:“有。”刘邦便责备说:“那你怎么说他是贤人呢?”魏无知回答说:“我当初向您推荐时所说的是才能;而陛下您今天所问的是品行。现在即使有尾生(守信用的典型)、孝已(孝顺的典型)那样的品行,但却对取得当前战争的胜利没有一点作用,陛下哪里有工夫用他们啊?现在楚汉相争,我推荐能出奇谋的人,是考虑他的计策肯定对国家有利啊,那‘盗嫂受金’又怎么值得您对他疑而不用呢?”魏无知的回答正是当时关于战争年代首重才能的理由。

  苏秦也讲过类似理由。有人对燕王说,苏秦是一个反复无常、不讲信用的人。于是燕王不再让苏秦做官。苏秦到燕王面前陈述了一大堆理由为自己辩解,其中说:“假如现在有三个人,一人像曾参一样孝顺,一人像伯夷一样廉洁,一人像尾生一样诚信。得到这样三个人来侍奉大王,您会觉得怎么样?”燕王说:“那我就满足了。”于是苏秦说:“如果像曾参一样孝顺,他从不离开父母在外住宿一夜,大王又怎能使他像我这样,步行千里来到弱小的燕国来侍奉处在危难中的大王您呢?像伯夷一样洁身自好,他不肯做孤竹君的继承人,以后又不肯做周武王的臣子,不接受封侯而饿死在首阳山下。像这样的廉洁,大王又怎能使他像我这样,步行千里到齐国收回十座城池呢?像尾生一样守信用,他与一女子约好在桥下相会,女子到时间没来,洪水来了他也不走,抱着桥柱被水淹死了。像这样的信实,大王又怎能使他像我一样,步行千里退却齐国强大的军队呢?”苏秦通过一番狡辩告诉燕王:那些所谓高尚的品行毫无实际用处,只有像他这样无德却有才的人才能给国家带来实际利益。于是,燕王又给他官复原职。

  从以上两个实例中可以看到,魏无知讲了一番乱世用人首重于才的道理,刘邦信了;苏秦讲了一番同样的道理,燕王也信了。这说明这一道理有一定的说服力。为什么乱世用人首重于才呢?概括起来,无非是两个需要:一是争夺天下的实际需要;一是争夺人才的实际需要。这两个需要凸显了才能的重要性。争夺天下,包括运筹全局的筹划、出奇制胜的谋略、攻城略地的指挥等,这些都是对才能的考验,有才能者胜,无才能者败。另外,谁如果想争夺天下,首先就要争夺人才,因为才能突出者大多不甘雌伏,他们要一显身手,他们若不为我所用,就会为敌所用。由于上述原因,便很自然地形成了唯才是举、唯才是用的用人氛围。

  二是为什么治世用人,则要德才兼备,而且要首重于德。综合古人观点,也可以说有两个需要:一个是治国的实际需要;一个是端正用人风气进而端正社会风气的实际需要。治国之方万端,最要紧的有两条:一是法治;二是教化。就是说,要做到依法治国和以德治国相结合。教化除了靠理论宣传以外,还要靠榜样的带动和引导。古人十分重视官员,特别是高级官员的表率示范作用。历史上看重礼义廉耻,以清廉自持的官员也不乏例证。顾炎武在《日知录》第十三卷“俭约”条目中列举了几个廉洁节俭的典型,其中讲道:魏武帝时,毛玠担任东曹掾,负责官员选拔工作,他以节俭作表率,于是天下之士莫不以廉洁自励,连那些富贵宠幸之臣也不敢在车马服装上过度奢华。坚持德才兼备的用人标准,不仅关乎教化,而且关乎端正用人风气。唐太宗曾对大臣讲用人不得不慎的重要性,他说:“用得正人,好人都会受到鼓舞;误用恶人,坏人就会争相钻营以求得到重用。”

  应如何全面看待“唯才是举”

  (一)“唯才是举”在战争年代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和普遍的实用性,反映了不同用人环境对用人要求有不同的侧重。战争时期出于争夺天下的需要,更加看重人才的有关能力;同时,在激烈且复杂多变的环境下,也难以建立和实行健全的选拔程序,而看一个人是否具有当时形势所需要的某种能力是比较简单易行的,因而“唯才是举”便成了一种自然选择。在战争年代,打破一些条条框框的束缚,广泛招揽人才,不但是一个用人标准的掌握问题,而且还是一个用人策略问题,因为决定战争胜败的关键取决于拥有人才的数量和质量。

  (二)对“唯才是举”的理解不能绝对化,“唯才是举”并不是只看才能,而对品德毫不在乎。陈平投奔刘邦后,有人说陈平先投魏王,再投项王,后投汉王,是“反复乱臣”。刘邦对此非常警惕,特意找陈平谈话核实,直到陈平作出合理解释后才继续留用。提出“唯才是举”的曹操对这类品德问题同样看得很重。吕布是三国时期一员武艺超群的战将,曹操抓住他后,他急切表示愿为曹操效力,帮助曹操平定天下。曹操如能得到吕布帮助,无异于如虎添翼,但曹操没有按照“唯才是举”的原则行事,而是杀了他。这是为什么?就是因为吕布的品德太差。吕布是在丁原、董卓信任并重用自己的情况下,为一己私利而杀掉恩主,是典型的不忠不义的反复乱臣。关羽也是一员能征善战的勇将,曹操素闻关羽是忠义之士,因而抓住他后如获至宝,马上拜为偏将军,“礼之甚厚”。当关羽知道刘备下落后,执意要走,诸将要追杀关羽,曹操说:“他这是各为其主,不要追他了。”不仅是杀吕布、放关羽这两件事,还有很多事例都能说明曹操对人才的品德问题很在意,很重视。例如,毕谌曾是曹操属下,张邈叛变时劫持了毕谌的母亲、弟弟和妻子儿女,曹操对毕谌说:“你老母在他手里,你投他去吧。”毕谌表示不离开曹操,绝无二心,曹操感动得流下眼泪。谁知毕谌是耍花招,出去之后就跑到张邈那儿去了。后来曹操打败张邈,并活捉了毕谌,大家都认为毕谌必死无疑,谁知曹操说:“对父母孝顺的人,肯定也会对君主忠心。这正是我所希望得到的人。”于是封毕谌为鲁国国相。这些事实都说明,曹操不是只重才能而不在乎品德。所以,我们对“唯才是举”的理解不能绝对化,它只是表明战争年代对有才干的人更加重视、更加求之若渴而已,并非对“德才兼备”的否定。

  (三)战争年代同样是以德才兼备为用人的最佳标准,但任何时候对德的要求都不能求全责备。历史告诉我们,不只是和平时期需要德才兼备的优秀人才,战争年代同样需要德才兼备的优秀人才。在历代开国功臣和抵御外侮的英雄中,功劳最大的还是那些德才兼备的杰出人才。开国功臣如汉代的萧何、张良,三国时蜀汉的诸葛亮,唐代的房玄龄,明代的徐达等;反抗侵略、抵御外侮的英雄如岳飞、文天祥、林则徐等,他们不但才能出众,而且品德高尚,其中一些人所表现出来的忠心耿耿、正气凛然、廉洁奉公等优秀品质流芳千古,成为后世楷模。

  经验告诉人们,人才出问题往往出在德上,而对人求全责备也往往表现在对德的要求过于死板,不能辩证对待,只揪住人的一时一事,不看人的全部历史和一贯表现,不看是大节还是小节,不分主次、不分轻重、不分客观还是主观。正确的用人方法是:广招人才,合理使用。对德才兼备者,要加以重用,重点培养;对有才能而德不足或者犯过错误的人,也要根据情况合理使用,并在使用中教育、锻炼和培养,争取使他们逐步成长为德才兼备的优秀人才。(摘编自《中国古代用人思想》 党建读物出版社出版 侯建良 刘玉华/著)

发布时间:2016年04月14日 01:04 来源:共产党员网 编辑:白世康 打印